見習魔法使小葵《第三章:宮本輝和小葵的相遇》

期中考成績公佈的那天,東京下著綿綿細雨。宮本輝站在電子工程系教學大樓前的告示板前,盯著自己的名字後面那個刺眼的數字──62分,全班倒數第七。雨水順著他的瀏海滴落,模糊了視線,但他已經懶得抬手去擦。

“又沒及格啊…”他喃喃自語,聲音淹沒在周圍同學的談笑聲中。

宮本輝把連帽衫的帽子拉起來,低著頭快步穿過校園。他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個不停,肯定是社團群組裡又在討論今晚的聚會,但他一點心情都沒有。三年前剛入學時,他曾經是教授眼中的潛力股,但隨著對課業興趣的逐漸喪失,他把越來越多的時間投入在遊戲和動漫上。

“反正畢業後也就是個普通的程式設計師…”他踢開腳邊的小石子,決定去常去的那家家庭餐廳吃點東西。

“Paradise smile”咖啡廳坐落在大學後門的一條安靜街道上,裝潢溫馨,價格親民,是附近學生常去的地方。宮本輝推開門時,掛在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“歡迎光臨!”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從櫃檯方向傳來。

宮本輝抬頭,看見一個綁著粉紅色髮帶的女孩正對他微笑。她穿著餐廳統一的白色襯衫和棕色圍裙,胸前的名牌寫著”月見葵」。女孩約莫一公尺六左右,圓圓的臉蛋上有一雙明亮的眼睛,笑起來時右臉頰有一個小小的酒窩。

“請問幾位呢?”她歪著頭問道,粉紅色的髮帶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。

「一、一個人。」宮本輝結巴了一下,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——頭髮濕漉漉的,衣服也半濕不干的。

“這邊請~”月見葵拿起菜單,領著他來到靠窗的一個雙人座位,”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櫻花樹哦,雖然現在不是花期,但雨天看出去也很美呢。”

宮本輝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,窗外確實有一棵高大的櫻花樹,雨滴打在光禿禿的樹枝上,形成一種奇特的韻律。

“您先看看菜單,我馬上給您倒杯熱茶。”月見葵放下菜單,輕盈地轉身離開。

宮本輝望著她的背影,突然覺得胸口那種沉悶的感覺減輕了一些。他翻開菜單,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進去,腦海裡全是那個女孩溫暖的笑容。

“讓您久等了。”不一會兒,月見葵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麥茶回來,”雨天喝點熱的會舒服些。您決定好要點什麼了嗎?”

宮本輝隨便指了菜單上的一個咖哩飯套餐,月見葵點點頭記下來。

“那個…”宮本輝突然開口,”你的髮帶…是《魔法少女小圓》裡鹿目圓的款式吧?”

月見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,”您也看這部動漫嗎?”

「嗯,我很喜歡。」宮本輝感到一絲久違的興奮,”特別是劇場版《叛逆的物語》,曉美焰的角色塑造太棒了。”

“真的嗎?我也是!”月見葵激動地雙手合十,”我最喜歡小圓了,她的善良和勇氣真的很打動我。您玩過PSP上的遊戲嗎?”

就這樣,兩人意外地找到了共同話題。宮本輝發現月見葵不僅看過他喜歡的動漫,還玩過不少他收藏的遊戲。在等待餐點的短短十分鐘裡,他們聊了《命運石之門》的劇情分歧,《女神異聞錄5》的角色設計,甚至討論了最新一季的番劇。

「您的咖哩飯。」當月見葵端著餐盤回來時,宮本輝注意到她的圍裙口袋裡露出一個小小的、粉紅色的東西。

「那是…魔法棒嗎?」宮本輝好奇地問。

月見葵的臉突然紅了,她迅速地把那個東西往口袋裡塞了塞,”啊,這個…是、是我妹妹的玩具,早上出門時不小心放進口袋的。”

宮本輝點點頭,沒有多想。他開始吃他的咖哩飯,而月見葵則去招呼其他客人。但不知為何,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那個粉紅色髮帶的身影在餐廳裡穿梭。

月見葵的服務很特別——她不只是機械地完成工作,而是會記住每位常客的喜好。宮本輝看見她給一位老爺爺端上咖啡時特意多放了一包糖,給一個帶著小孩的媽媽拿來兒童餐具時還附贈了一個小玩具。她的笑容真誠而溫暖,彷彿能驅散雨天所有的陰霾。

「需要加點水嗎?」月見葵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宮本輝的桌邊。

「啊,好的,謝謝。」宮本輝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盯著窗外的櫻花樹發了好一會兒呆。

月見葵為他添水時,宮本輝鼓起勇氣問道:”你…在這裡工作很久了嗎?”

“大約半年。”月見葵微笑著回答,”我是附近高中的學生,放學後和週末來這裡打工。”

“高中生?”宮本輝有些驚訝,”我還以為你至少是大一…”

月見葵咯咯笑起來,”很多人都這麼說,可能是因為我比較高吧。您呢?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嗎?”

“嗯,東京理工,電子工程系大三。”宮本輝回答,隨即又因為想到今天的考試成績而情緒低落。

月見葵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變化,輕聲問道:”今天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?”

宮本輝驚訝於她的敏銳,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:”期中考…又考砸了。”

「這樣啊…」月見葵思考了一會兒,突然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、星星形狀的貼紙,貼在宮本輝的手背上,”這是’加油貼紙’!我妹妹每次考試前都會給我貼一個,說能帶來好運。現在我把這個好運分給您,下次考試一定會更好的!”

宮本輝看著手背上那閃閃發光的粉紅色星星,突然覺得鼻子一酸。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純粹的關心了。

「謝謝…」他低聲說,聲音有些哽咽。

“不客氣!”月見葵燦爛地笑著,”對了,如果您喜歡動漫的話,這週末秋葉原有個小型動漫展,我們餐廳的幾個同事都會去,您要一起來嗎?”

宮本輝的心跳突然加速,”可、可以嗎?”

「當然啦!人多才熱鬧嘛。”月見葵從圍裙口袋裡拿出一張傳單遞給他,”上面有具體時間和地點。”

宮本輝接過傳單,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月見葵的手,那一瞬間他似乎感到一絲微弱的電流,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「那我先去忙啦,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。」月見葵對他眨了眨眼,轉身去收拾另一張桌子。

宮本輝望著她的背影,突然覺得今天的失敗似乎沒那麼重要了。他慢慢吃完咖哩飯,卻遲遲不願離開。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,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灑在濕漉漉的街道上。

就在宮本輝準備結帳離開時,餐廳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。一個小孩不小心打翻了飲料,灑了一地。月見葵立刻拿著拖把過去處理,但在宮本輝這個角度,他分明看到她在蹲下收拾前,快速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粉色的”玩具”,輕輕揮了一下——灑在地上的液體奇蹟般地聚集成一團,然後漂浮起來,落入了她手中的垃圾桶裡。

宮本輝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。但當他再次定睛看去時,月見葵只是在用普通的拖把清理地面,那個粉紅色的小物件也好好地放在她的口袋裡。

「一定是眼花了…」宮本輝搖搖頭,心想可能是自己最近熬夜打遊戲太多產生了幻覺。

「謝謝惠顧!歡迎下次再來!」當月見葵送他到門口時,宮本輝鼓起勇氣問道:

「那…你每週幾在這裡工作?”

月見葵似乎有些驚訝他會這麼問,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,”週二到週五的晚上,還有周末全天。”

「那…我下次還會來的。」宮本輝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,」我叫宮本輝。”

“我知道哦。”月見葵指了指他剛才坐的桌子,”您在填寫餐廳的會員卡時寫的名字。”

宮本輝這才想起自己確實填過一張表格,不禁為自己的愚蠢問題感到尷尬。

“那麼,宮本學長,下次見啦!”月見葵調皮地行了個禮,”記得周末的動漫展哦!”

走出餐廳,宮本輝深吸一口氣後的新鮮空氣。他低頭看了看手背上的星星貼紙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。在這一刻,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上了那個粉紅色髮帶、笑容如陽光般溫暖的女孩——月見葵。

而餐廳內,當月見葵確認宮本輝已經走遠後,她悄悄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粉色的魔法棒,輕聲念道:”記憶模糊。”一道微弱的光芒閃過,所有可能注意到她使用魔法的顧客眼中都閃過一絲困惑,隨即忘記了剛才看到的異常景象。

只有宮本輝看到的那個瞬間,因為角度特殊而逃過了魔法的效果──這個小小的疏漏,或許會在未來引發一連串意想不到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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